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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錄:馮小剛劉震雲王中磊做客聊《温故1942》(4)

欄目: 華語片場 / 發佈於: / 人氣:1.8W

馮小剛導演2010年憑藉《唐山大地震》及《非誠勿擾2》獲得個人票房超過11億,而其新片計劃也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4月21日15時,導演馮小剛與作家劉震雲、華誼兄弟總裁王中磊齊齊做客新浪演播室,一同為大家揭開正在籌備中的新片計劃,以下為實錄內容。

實錄:馮小剛劉震雲王中磊做客聊《温故1942》(4)

本站娛樂訊 馮小剛導演2010年憑藉《唐山大地震》及《非誠勿擾2》獲得個人票房超過11億,而其新片計劃也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近日,馮導悄然現身重慶,為即將於十月開拍的新片選景。

4月21日15時,導演馮小剛與作家劉震雲、華誼兄弟總裁王中磊齊齊做客新浪演播室,一同為大家揭開正在籌備中的新片計劃,以下為實錄內容。

主持人魏君子:新浪網友大家好,我是主持人魏君子。今天做客新浪明星匯的是導演馮小剛、作家劉震雲以及華誼兄弟總裁王中磊。今天聊天的主題是馮小剛導演正在籌備的影片《温故1942》。首先請三位嘉賓跟新浪的網友打個招呼。

劉震雲:新浪的網友,下午好!非常高興今天能夠跟小剛還有中磊來談一個我們非常想談,而且非常想跟大家交流的一個話題。謝謝!

馮小剛:新浪的網友朋友大家好,一直以來媒體的朋友,包括觀眾也在關心我到底下邊要拍部什麼樣的電影,今天正好借新浪,能夠和盤地向大家托出。待會我們接着聊,謝謝大家的關注!

王中磊:新浪的網友大家好,是我王中磊,這次跟震雲和小剛聊我們新拍的電影,所以今天也是第一次在正式的場合來講這個電影,希望大家能夠關注我們今天的對話。

劉震雲介紹《温故1942》創作初衷

主持人魏君子:我第一次知道《温故1942》這個名字是我在高中時代,是95、96年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劉震雲的這部小説,當時印象非常深刻,江蘇文藝出版社的《劉震雲文集》裏的一冊,首先請震雲給我們講一下創作這部文學作品的初衷。

劉震雲:《温故1942》是發表在1993年,1942年就是河南因為一場旱災餓死了300萬人。300萬人是一個什麼概念呢?在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奧茨維辛集中營納粹殺死的猶太人是100多萬,當然你再深入的在追究,肯定的不會是因為一場旱災使300萬人從地球上消失了。1942年是太平洋戰爭爆發的第二年,中日戰爭正處於相持的階段,戰爭是一個重要的因素,接着你再追究的話,戰爭的背後是政治,因為當時中國是一個貧弱的國家,沒有國際的援助的話,中國難以支持這麼龐大的,一個全面的一個外敵入侵的戰爭。

當一個地方遇到旱災的時候,從蔣介石包括他的政權,可能認為是一件小事,就從用空間換時間的理論,想把河南甩給日本人,當佔領軍佔領或者一個淪陷區的時候,對淪陷區的人民負起賑災的責任,當日本人發現這種陰謀之後,他的兵力在山東河北一帶按兵不動,這個時候出現政治的真空。我們河南人逃荒一般往陝西,在政治的真空中,有300萬人一個一個就餓死了。這也不重要,更重要的是這些餓死的300萬人對待自己被餓死的態度,如果換成歐洲人,他會追問“我為什麼死?誰把我餓死了?”但是我們河南人,臨死的時候,留給世界的是一種幽默,有人講,中磊是我的好朋友,他三天前餓死了,現在輪到我了,我臨死的時候,跟小剛説的一句話是我比中磊多活三天,我值了。這種態度是非常偉大。

當一個民族遇到的災難特別多的時候,你用嚴謹的態度對付嚴峻,嚴峻都會變成一塊鐵。當用幽默的態度來對待嚴峻的時候,幽默就會成為大海,嚴峻就會變成一塊冰,這塊冰掉到大海就會融化了。

當然這部小説寫作的時候是一種調查體,調查體基本説的是1942年的這件事,怎麼把它變成電影,當史實提出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但這個問題不是我提出來的,是馮導演提出來的。

馮小剛談《温故1942》

主持人魏君子:馮導,您在最早看到這部小説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

馮小剛:我看這個小説是在1994年,我在頤和園,當時和王朔寫《一聲歎息》的劇本。我的印象是一個下午,王朔就説我給你一部小説,劉震雲寫的,你看看,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獨到的小説,非常非常好。我看了小説之後,就萌生了要把它拍成電影的強烈的慾望。這個慾望第一次有可能實現是在它的八年以後,也就是2001年,就是我拍完《一聲歎息》以後,我從1994年到2001年這期間,一直在尋找投資人,在2001年的時候,我們遇到了華誼兄弟,願意來投資拍這個電影。當時我記得中磊問我大概要花多少錢,我是咬着牙説了一個非常大的天文數字,三千萬,在當時三千萬是一個非常大的數字,基本上是收不回來的一個數字,就是靠電影票房是收不回來的。從那開始,我們就踏上了拍攝《温故1942》的征途。

從我看到小説,到我們找到第一個願意投資的人,8年。從2001年開始有投資可以幹這個事,在這期間,不斷地完善劇本,修改劇本,劉震雲是我接觸過的作家裏在寫劇本的時候是最講究的一個,這個劇本到今天已經十年了,加上從他的小説到今天已經18、19年了。我們一生可以算一下有多少個18、19年,在這過程中,震雲不斷地,剛説要弄,他説我拿回去,不行,不理想,有問題,在改,預算,中磊這邊也不斷地測算這個市場,終於到今天這個市場成熟了,可以做這部片子了,當然今天的預算也非常地大了。

這個小説,剛才君子問我,為什麼要拍這個電影。這個電影對我們認識自己是特別有價值的。我們從電影裏,可以找到了我們的母親是誰,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從哪兒來的。然後我們發現我們的母親是災民。我們是誰呢?我們是千千萬萬災民的後代。中國歷史上經歷了無數次大大小小的災難,是一個災難深重的民族。而非常缺乏一些對災難的有一個反省或者反思的作品出來。我覺得震雲的《温故1942》這部小説,雖然是用一個非常冷峻的,一種非常平靜的語調在給我們組織了一些資料,讓我們看到歷史的***,但是實際上我知道,他作為一個河南災民的後代,他對這300萬人是非常非常有感情的。我也知道震雲的母親,就是被他的外祖母在逃荒的路上收養的,震雲跟我説過,震雲的老母親在飢餓的時候,就不斷地舔他外祖母手腕,一直把外祖母的手腕舔得白骨森森。是這麼把他養大,因此震雲實際對這段歷史,這場災難和那些死去的人,活下來的人,都充滿着情感,同時我覺得他也是非常有責任,他覺得要把這樣的東西寫出來。

當然這樣的東西對我是有非常大的衝擊力、震撼力。現在這個劇本給了一些朋友看,比如説張和平,比如《唐山大地震》的編劇蘇小衞,包括我們的一些創作人員,一些演員,看了之後,無不為之震撼,無不為之動情。很少有一個作品讓我覺得能持之以恆對它保持一種熱情,往往有的時候你當時覺得這東西很好,隨着時間的流逝,隨着心情的轉變,生活的轉變,你可能就會不在意,或者失去興趣了。我當導演以來,唯獨對這樣的劇本是念念不忘,一直以來有一個強烈的心願,就是在我活着的時候,我一定要把它拍出來。對我目前來説,我其實可拍可不拍了,但是我覺得因為有《温故1942》這樣的劇本擺在這裏,讓我覺得從導演的工作上來説,會讓我覺得我的工作是非常有意義的,而且一定要做的一件事。

王中磊談投資《温故1942》

主持人魏君子:我想問一下中磊,剛才馮導也説過從2001年華誼兄弟就已經開始準備投資《温故1942》,現在十年過去了,您怎麼看待《温故1942》這個項目?

王中磊:在2001年並沒有想到這個電影在10年之後開拍,對我來説,當時以為要做這個工作了,知道我們要來談話的,前幾天在家裏翻我的相冊,去回憶一下在2001年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因為要幹這個事,曾經有一次旅行,我們去了埃及,去了開羅,我們以為這幾年沒什麼變化,看了照片,這十年,我們三個人變化很大,樣貌,很多事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剛才小剛説的特別好,其實這個劇本這十年並不是塵封在一個檔案夾裏,也是跟我們一樣在成長。每每拿出來準備拍,又把這個計劃因為各種原因放置的時候,震雲其實很興奮,每次我們説決定今年要拖一拖的時候,他是很興奮的狀態,別的編劇會説怎麼又不拍了,他會回去再來,每次都在新的變化。

我接觸這個故事當然是小剛講給我,震雲也講給我,他們兩個都勸我説不用看我的小説,就像剛才跟你複述一樣,他是更像報告體的東西出來,雖然是以河南人的身份的報告體。我反而是反過來,我是先看了我們第一稿劇本之後,我再拿回去看小説。今天我們來聊天的時候想到2001年正好是《一聲歎息》拍完了,上映之後。到現在,為什麼我們現在要拍了,我是覺得很多條件,我製片人角度來説,我也認為很多條件成熟了,可以從物理上和心理上都可以承受這樣的作品,從物理上,我們可以有相對來説比較支持導演的資金跟規模去做,因為市場容許這樣資金和規模的電影。同時從心理上,從我們創作人員、製作人員和觀眾的心理上,到了一個需要這樣作品的時間。

馮小剛導演2010年憑藉《唐山大地震》及《非誠勿擾2》獲得個人票房超過11億,而其新片計劃也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4月21日15時,導演馮小剛與作家劉震雲、華誼兄弟總裁王中磊齊齊做客新浪演播室,一同為大家揭開正在籌備中的新片計劃,以下為實錄內容。

馮小剛:在這十年,剛才中磊有一句話説得非常好,這個劇本它沒有被塵封,它在生長,十年沒見面,這孩子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非常結實的這麼一個“人”。過去説句實話,不要説投資一億五,就是你投資三千萬,也不見得能(收回),因為觀眾不接受,市場沒有這個能力消化。到今天,在一個娛樂背景下,觀眾一方面需要很多很娛樂的作品,我也一直給大家提供這方面的作品。同時我們不斷地做嘗試,比如説從華誼做的《可可西里》,包括《集結號》、《唐山大地震》,這些作品,我們對觀眾的那種判斷可能會有很大的誤區。像《集結號》、《唐山大地震》,恰恰是在我的影片序列裏,這兩部偏嚴肅的題材反而是票房最高的,而且在觀眾那兒引起的反響是最大的。因此,我相信《温故1942》這樣的作品一旦放在大熒幕裏,讓觀眾去欣賞這部電影的話,那它的衝擊力,我是很難想象的,可能會遠超《集結號》和《唐山大地震》對觀眾的影響。

這個劇本為什麼説它一直在成長?當初把這樣一個調查體的小説改成劇本,最早我們在2001年討論這件事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有兩間小平房,在北影的主樓背後。我的平房門口插一個國旗,國旗在台階下面有一棵槐樹,在那個辦公室裏孕育這件事,當時找了黃建新,找了一些導演,一些跟電影創作有關係的這些人,開了一個座談會,徵求大家的想法,把小説發給大家。大家一致認為這個小説是一個非常好的小説。但是大家實際上是潑了冷水,這部小説把它變成電影,我們看不到它怎麼能夠,它全是事件,沒有人物,這個結構怎麼弄,這個人物。當時大家走了之後,在國旗下,在槐樹的樹蔭裏,我們倆蹲在地上抽煙。

劉震雲:那是9月份,天正熱的時候。

馮小剛:我説震雲怎麼辦,震雲問我那還弄不弄?那當然得弄了。震雲説怎麼弄?無外乎是兩種辦法,一種是非常聰明的做法,就是一些聰明人坐在賓館裏信口開河侃出來這種故事,他説現在這種聰明人特別多,很多賓館裏坐着一屋子一屋子這樣聰明人在那侃着,編着各種各樣的故事。他説我覺得我是一個笨人,跟着他武斷地認為馮小剛也是一個笨人。我們是兩個笨人,我們沒有那個智商坐在賓館裏編《温故1942》。另外一條路,笨的方法就是沿着災民走過的、經過的路途,我們也走一遍。與此相關的,蔣介石,蔣介石政權,他們在重慶的日常生活,他們處理他們那些事情,他們的那些居所,我們也要走一遍。比如説我們觸及到開羅會議,我們還要去開羅,所以我們也去了埃及。因此我們就上路了,在兩個月的時間裏,我們把河南,從延津開始,一路鞏義、洛陽,後來一直到潼關,進入到陝西,陝西跑了很多地方,一個回馬槍,從陝西殺回到山西,又把山西整個磨一遍。跟着回來,對這個故事心裏有數了,震雲把故事框架拉出來了。當時很興奮的是,應該受小説的影響,用現代人來做這樣的穿梭和歷史的穿插。這樣的東西弄出來之後,後來到重慶看景的那個月,突然間大家坐在招待所裏,這個人特別多餘,整個《温故1942》這部戲它排斥現代人,這兒帶着我們看電視。第一搞劇本完全被推翻了,同時被推翻的還有震雲寫了美國的安德魯空軍基地,開羅會議,寫了印度。

劉震雲:蔣介石跟甘地的會見。

馮小剛:還提到了雅爾塔,很多的地方,後來我跟震雲説,咱們一共只有三千萬,連差費都不夠,能不能手下留情。

劉震雲:小剛説,你這寫得哪叫劇本,字字句句都是把刀,怎麼能恢復像安德魯空軍基地,像開羅會議,像加爾各答,而且是1942年的。

劉震雲走訪鞏義再修劇本 談經歷

馮小剛:這個戲第一稿劇本拿出來是他寫了大概15萬字,我説其實我們只需要5萬字就可以了。然後這個劇本經過半年的時間,震雲消失了,再回來,又拿出來一個劇本,在這個路上,,走到鞏義的時候,有一個教堂,有一個看教堂的老人,這個老人到今天還記得他叫劉和平,我們十年前遇到他的時候,他90歲了。

劉震雲:是一個老大娘。

馮小剛:老太太牙都沒了,震雲就問她,你經歷過逃荒嗎?大災嗎?她説,哎呀,年年都有災,你問的是哪一年?震雲給她推大概1942年,是民國31年。老太太説,那年有大災,我們村300多人,大概死了有一半。因為震雲在此之前通過很多資料有三千萬人逃荒去陝西,其中有300萬人餓死了,根據這村子餓死一半和河南的人口算,看來這個數字是站得住腳的。跟着老太太説了一個讓我們非常觸目驚心的事,她説她的一個叔叔在逃荒的時候,快餓死了,奄奄一息趴在樹下動不了,突然一陣劇痛,從昏迷中醒過來,發現一個災民拿着一把鐮刀在割他屁股那的肉,他説我還中,我還沒死,那個災民説,你不中了,你救救我們。這是劉和平老人跟我們説的。接着她又説了一件事,説她的親妹妹在逃荒的路上,她父親把她的妹妹給賣了,她母親知道之後,急了,就舉起扁擔就掄,人販子以為要打他,所以人販子就跑,就躲,實際上萬沒想到,她的母親掄起扁擔是拍死自己要賣出去的孩子,因為她急了,我寧可把這個孩子拍死,我也不讓你把她賣了。劉和平説的是她的妹妹。這個事當時震雲聽了之後,沉默了好長時間,後來震雲把這件事寫到劇本里,非常地有力量

跟着我問劉和平老人,我説您是怎麼就到了教堂這兒來了。她説大災過後,家裏很多親人都不在了,都沒了。她就是每天淚流不止,小孩老是哭,被一個傳教士帶到教堂裏,手摸着聖經,我跟你説一句,你學一句,主呀,擦擦我的眼淚,讓我忘了他。她説從那以後,我再沒哭過,也沒吃過一口肉。這是老太太。跟着震雲又説,説老人家你跟我説説天堂是什麼樣?老太太説了一句話也讓我們特別吃驚,老太太説天堂是什麼樣,天堂是玉石鋪面黃金街,跟着下句話,説的是喝口涼水都不餓。這是一個災民,一個飽受飢餓折磨的人才能説出來對天堂的想象。喝口涼水都不餓,不用吃糧食,可想而知,當時飢餓在災民心裏留下多少恐怖的印象。震雲説那您能不能給我唱一個天堂的歌,老太太唱了一首歌,歌詞我記不清了,震雲可能記得。

劉震雲:老太太當時有90歲,如果老人家健在的話,應該是100歲,首先祝她健康長壽她,是嘴裏沒牙了。歌詞是“聖神的河,喜悦的河,緩緩流進我的心窩,我要唱一首歌,一首天上的歌,頭上的烏雲,心裏的憂愁,全都灑落。”還是很有些意境,但是這個意境肯定跟歐洲包括北美他們對天堂的理解是非常非常不一樣的。這是一個河南的災民對於天堂,對於幸福,包括對嚮往,這種嚮往非常質樸。

剛才小磊有一句話非常觸動,十年之前大家一塊來做1942年,當時去開羅,大家在一起拍的一張照片,十年前我跟小剛也就40來歲,小磊也就30歲,要更早,轉眼許多年過去了。

馮小剛:頭髮全白了。

劉震雲:一個,大家對1942一直懷着深厚的情感,還有對創作的過程,比如講十年前,我們去了河南、陝西、山西、重慶,小磊我們一塊去開羅。對整個創作過程的情感,比如講想起像劉和平老人,心裏都會突然地東一下。

馮小剛談電影主線

馮小剛:我補充一下,震雲寫小説在93年,小説發表以後,我看這個小説在94年,當時好像我印象中美國時代週刊的記者白修德,在1942年寫了這篇報道,引起了一個來自國際的壓力給國民黨政權的壓力來賑災,白修德在賑災這件事上起了一個作用,白修德在1962年因為這篇文章得了普利策獎,白修德還活着,到今天白修德肯定去世了,劉和平老人可能還健在。但是肯定年齡百歲以上。現在有很多經歷過這些災難的人,如果趁着他們還健在,讓他們能看到這樣的電影的話,也是非常有意義的。

馮小剛導演2010年憑藉《唐山大地震》及《非誠勿擾2》獲得個人票房超過11億,而其新片計劃也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4月21日15時,導演馮小剛與作家劉震雲、華誼兄弟總裁王中磊齊齊做客新浪演播室,一同為大家揭開正在籌備中的新片計劃,以下為實錄內容。

剛才你問了我一個東西,我沒有説到,也是我非常想拍這個電影的原因之一。就是這個劇本是多角度的,我們説一棵樹是一個非常多的枝蔓的,用老劉的話説他是一碗雜瓣粥,五味雜陳,非常有張力,它不是一個單一的線索,單一的角度,通常説我們拍一部娛樂電影,是拍一杯牛奶,還是拍一杯紅豆粥還是小米粥,這個電影不是。同樣他主大是分兩條線,一條沿着災民逃荒的路,一條線是國民黨蔣介石政權對這件事的態度和他們處理的方式。在蔣介石政權裏,從他作戰的將領衞立煌,從他的省長省政府主席李培基,一直到縣長,到一個給縣衙做飯的伙伕,每個人角度不同,對待災民這件事上。震雲這部小説對國民黨政權的腐敗是持批判的態度,不是特別簡單的批判,他儘可能站在歷史人物的內心世界,那個角度去想,比如蔣介石為什麼不賑災,擺在他面前的局勢是什麼樣的。戰爭全面爆發,然後中國非常地貧弱,然後軍閥割據,派系鬥爭非常劇烈,他認為河南受災這事是一個特別小的事,他認為他每天要處理的每件事都比河南的災民在路上一個個餓死這件事要大,他認為那些事處理不好,中國要亡國。但是恰恰因為他忽略了這些災民,六年之後,他就失去了大陸。

從這個角度來説,這個劇本也是幫我們認識了歷史,吹開了很多塵土,看到了歷史的***。我相信觀眾也很願意看到***。同時另外還有一些,比如説當時的傳教士,教會,他們利用災荒,認為災荒雖然是不好的事,但是利用災荒傳教,佈道是很好的時機,這個也是很諷刺的事。這裏有一箇中國的傳教士,一開始他認為是上帝派來的使者,他是要帶着災民走出災難的。可是後來他對上帝產生了莫大的懷疑,然後他整個人崩潰了,因為一個一個的人在他身邊餓死,他開始質問上帝知道不知道這件事,知道了,為什麼不管?包括白修德,作為美國《時代週刊》的記者,他本來是採訪戰區的,後來他發現這裏正在發生的事情,這麼大批的災民在逃亡,那麼多人餓死了,他覺得這件事好像,他要把這個情況要讓世界知道這兒發生的事。

角度太多了,這個劇本説我為什麼想拍它,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主持人魏君子:是全景式的表現那個時代,中國社會的一部電影。

劉震雲:也能看出來,馮導演整個的敍述,包括中磊説的,十幾年創作的過程,因為它是調查體的小説,原來只是有事,沒有人,有事對於文學作品是成立的,但是電影必須有人物,這些人物就是在小剛説的大家在整個路上,一個人物一個人物產生了,剛才馮導説的有像蔣介石這一方的人物,另外就是影片的主角像老東家一家人,包括佃户瞎鹿這一家人,整個在路途上,一個人一個人,不同的方式死去的過程。這些人物就創作來講,好像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對他產生了感情,這個感情保持了20年,保持了10年,現在再想起來,還覺得他在你眼前,還覺得你跟他一塊又上了路。

當初寫1942年把這個調查體變成電影劇本難度非常大,但是能夠寫出來,我覺得我起的作用非常少,導演起的作用比較大,最大的作用是上路,這些人物在路上一個一個,自己就出現了。你要想把1942温故一下,必須首先沉浸在1942年,你的心要沉下去,老東家賣女兒的時候到底怎麼想的,確實要感同身受,這個時候老東家,包括他的女兒是你的親人,包括委員長他當時怎麼想的,委員長對整個國際來講也是一個災民,他四處要到國際上求很多東西才能能打這場戰爭,所以1942年在説一個哲學問題,就是小和大的問題。蔣介石政權他以為一個區域發生一點旱災是小事,整個國際的局勢,國家的危亡,民族的生存是一件大事,其實恰恰是每天災民能不能吃上飯,對於這三百萬人是非常重要的,對於民族的存亡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就是小和大之間的概念,最後蔣介石1942年之後的六年,退居台灣了。

馮小剛:一個東家拴上幾匹馬,趕上馬車,拉一家人去逃荒,窮人逃荒,還不叫逃荒,地主的逃荒是真的荒了。他想讓這些人活下去,但是一路上走了幾個月,走到潼關的時候,家裏的人死的死被賣的賣,散得散,人沒了,馬車也沒了,是什麼都沒了。

劉震雲:生活都沒了。

馮小剛:於是他開始逆着逃荒的人流往回走,大家問他你回去幹嘛,説回去不更得餓死了,馬上到陝西了。他説沒想活,想死得離家近點。這樣一個老東家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倒在路邊的一個孩子,在那哭,問他説家裏親人呢?孩子説都沒了,我認識的人都死了。行,叫我一聲“爺”,咱倆就算認了,咱倆就是親人了。這孩子叫聲爺,被老東家拉在手裏,一個嚴冬過去,春天到來的時候,漫山遍野盛開着桃花,逆着浩浩蕩蕩的逃荒人羣往自己的故鄉往回走。當我看到這個的時候,這個劇本還有非常善的主題就是説這麼災難慎重的民族能夠走到今天,生生不息,就是這個民族有一個頑強的生命力,這種頑強的生命力,我們把它拍成電影,大家看到之後,我相信全世界的人會尊敬這個民族。而且事實上也是這樣,到了今天,到了復興的時刻,但是它從那兒走過來的。所以這個劇本看上去是一個悲劇,其實他還是對自己的民族有信心的。你也可以看到作者內心深處覺得這個是絕不了的民族。

詳解《温故1942》投資規模和拍攝計劃

主持人魏君子:華誼兄弟在年初舉行了2011新片“H計劃”發佈會,但是那個發佈會上,馮導的新片一直保持着神祕,今天相當於通過新浪網正式公佈馮導的新片《温故1942》,中磊能否透露一下這部電影的投資規模。剛才提到十年前還是3000萬的規模。

王中磊:當時的三千萬和現在所説的投資規模,都不是非常準確的,計算出來的數字。小剛並不知道三千萬夠不夠用在當年或者是不是可以滿足。

馮小剛:只知道投資人三千萬是極限了。

王中磊:那個時候拍攝三月千萬的電影就是極限,甚至是超出極限,當年所有票房加起來是七八億的票房,一部影片在兩三千萬票房是你的票房成績。所以三千萬是一個非常大的數字。到現在來説,我們目前給自己定了一個數字,但是這個數字有一個堅實的基礎是有了震雲的完整劇本,我們開始投入進去很長時間做測算,現在我們把原來的預算翻了五倍,希望在一億五的預算裏去拍攝這部電影。

馮小剛:其實是不夠的。我們拍電影,你還不能説現在把海外市場都給想進去,因為那個不確定因素太多了,你必須要依據着中國市場來算帳。一億五的投資來説,需要大概四億到四億五的票房才能打平手,所以它也不是説沒有風險。但是這些場景對我們的挑戰是特別大,我待會開完了會,我拉着震雲,拉着中磊,我給他們包了餃子,去我的工作室,去看我們有一大批美術設計師在海鷹的帶領下,正在夜以繼日做所有的氣氛圖。他們可能看了氣氛圖,會知道我拿着一億五,掂在手裏是捉襟見肘。這個對我們製作上的挑戰有幾大挑戰,難以克服。比如從質感上來説,人是我們這個電影,我們拍的,寫的都是人,1942年時候的人的精神面貌,1942年的農民,飢餓中掙扎的農民是什麼樣,餓得瘦成什麼樣,災民走過,記錄上和當時看到的歷史照片,最近看到很多,人一過,樹齊人高以下的樹皮都沒有,樹皮都長在上面,底下全是光着的。災民沿着路途,扒光了多少樹。我原來以為吃樹皮,怎麼吃,怎麼咽,後來我詳細地問了,是把樹皮搗碎了,搗成粉狀的東西,再摻着其他的東西,那個土面,熬一碗糊糊吃,還是榆樹的樹皮,不是所有的樹皮都能吃,人吃完了浮腫。像這樣一些人,你現在想一下到哪兒找這些羣眾演員,咱們生活這麼好,一個個都是胖子,我們到哪兒要挑選很多,然後再去做造型。

這個戲要拍五個月,最起碼三個半月到四個月的拍攝是每天需要幾百個羣眾演員跟着,因為在露天裏走。比如説來一個羣眾演員,你一天給人家多少錢讓人家來演這個戲,沒問題。跟着你説,手裏拿一個推子,把他按在這裏,説你的頭髮咱們得理掉,咱們得恢復成那個時候農民的形象。人家説那這錢不行,再多給我幾倍,因為我還得談戀愛。種種那樣的肯定,現在想起來都是難以克服的,因此我不斷地跟導演部門的人説,我説你們要做好一個最充分的精神準備,去克服這個難以想象的困難。好在我認為拍《集結號》的時候,拍《唐山大地震》的時候,當時大家都非常頭疼,但我們都走過來了,當然這部戲的難度要遠遠大過那部戲。

還有一個從預算上,很多戲,比如1942年的洛陽火車站,災民湧到哪裏,國家開始撥出車皮,往陝西運人了。今天的洛陽已經完全沒有過去的洛陽的影子了,更不要説火車站了。多少戲呢?一場戲。這一場戲幾百萬搭一座火車站,施工四五個月,一條洛陽的街道,日軍進入洛陽,攻陷洛陽,這條街道,一場戲,幾百萬,搭一條街道。美國特使威爾基到重慶訪問,國民黨組織夾道歡迎,在重慶的山城,這樣的戲,一場戲,要單為搭一條街,搭一條1942年戰時的重慶,當時重慶用的江心機場,威爾基的飛機掠過重慶,停在江心機場上。機場也沒有,掠過的全景,重慶已經完全沒有過去的樣子。所有的這些,全部要重新,除了大景就是電腦的合成和模型。但是你能不能不拍這些,如果在這裏討巧投機,想省錢,想省事。觀眾馬上就覺得他不能被帶入到1942年的情景去,所以質感,環境的還原,人的還原,我們面臨的挑戰,我們能力本身面臨挑戰,再加上預算,但是也不能再往上去了,再往上去這個風險太大了。公司是希望不管是做娛樂題材的電影還是嚴肅題材的電影,他都是進入一個良性的操作。我覺得1942這部電影如果產生好的效益,他也極大地會鼓舞很多製片公司去拍一些有內涵的電影。這也對滿足觀眾對電影日益增長的需求,也是特別有意義的一次極具冒險的實踐。

談商業環境下的“嚴肅主題”電影

馮小剛導演2010年憑藉《唐山大地震》及《非誠勿擾2》獲得個人票房超過11億,而其新片計劃也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4月21日15時,導演馮小剛與作家劉震雲、華誼兄弟總裁王中磊齊齊做客新浪演播室,一同為大家揭開正在籌備中的新片計劃,以下為實錄內容。

主持人魏君子:我想問一下中磊,現在咱們的電影環境下,華誼兄弟一直在堅持拍嚴肅主題的電影,從《可可西里》、《集結號》、《唐山大地震》,這次的《温故1942》,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目前的環境下堅持嚴肅主題電影的拍攝?

王中磊:嚴肅主題電影,再怎麼説,我認為我是做電影生意的一個投資人。但是我所有的角度,好像看似是生意,比如剛才我談到為什麼要給導演一億五,而不是一億八,當然他下來還會再跟我要。這個好像是數字遊戲,會推算票房。但是我通過我們做的剛才那些電影,包括在去年拍《風聲》,還有現在“H計劃”很多部電影,整個的公司會有一個大家都認同的一件事情,就是對一部電影它產生的價值來自以哪裏,並不是完全來自於是不是就是一個只有一個方向,就是娛樂這個方向。我覺得嚴肅的電影也有很大的觀賞價值,這個觀賞價值從兩個角度,一個是本身它的認識功能,還有一個,我為什麼投入這個資金,因為電影是視聽的藝術,要讓觀眾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我們看到成熟的電影國家,像美國每年拍的作品裏,有很大的部分是非常嚴肅的題材電影,但是他們非常認真地在製作,娛樂的電影用他們的工業去支持這個,但是嚴肅的電影也是非常認真地質作。我們的公司也希望中國大的電影製作公司或者獨立的製作公司,都應該是在現在單一娛樂化傾向拍電影的狀況下,應該多元,鼓勵更偏藝術性的電影,也在製作上非常認真,在有限的資源裏儘量地給予創作者大的空間,可以拍好的電影。這個才變成良性。現在國產電影有兩種批評的聲音,一種批評的聲音是沒有建設性的,完全是蔑視,並不是輔助這個。還有一種批評你要很重視,真正的觀眾他批評,你電影不認真,你讓我幹這件事,消費了以後,他覺得……

馮小剛:你要言之有物。

王中磊:這兩者批評我更接受後者,這種批評非常重要,如果你不重視他,可能對整個行業有影響。

馮小剛:就和蔣介石一樣,六年之後,不用六年,可能三年之後就失去。

王中磊:剛才劉老師為什麼説劇本15萬字,他做了很多事,刻畫蔣介石,他寫蔣介石吃一個早餐,一般編劇會寫早餐,他會告訴你早餐裏的菜單是什麼,他是很勤儉的人,但是你的勤儉並不代表可以讓你領導的這部分是可以你想佔到更多的勝利。這些東西是他給我們的細節,看到劇本的時候,會有衝動去創作。

馮小剛:經常説電影要有情感,不管什麼電影,甚至可以不要把藝術電影和娛樂電影劃分得那麼細。實際上動人的電影和不動人的電影,有情懷的電影和沒有情懷的電影,什麼是情懷,還有感人,不是一句漂亮的詞句,其實它是有血有肉的。比如像《温故1942》這樣的電影,我相信所有有良知的觀眾當他看到電影裏這些故事的時候,第一會被故事所吸引,更重要的是被裏面的人物的命運感動。

《温故1942》主創詳解電影故事內容

主持人魏君子:我記得在“H計劃”發佈會上,當時小剛導演透露新片的主題是人,讓大家知道我們從哪裏來,我們的母親是誰,這個主題乍聽一下有點抽象,剛才聽兩位談這個故事的內容,大概有一定的瞭解,下面能不能兩位詳細再闡述一下。

劉震雲:當時導演説俺娘是誰,從哪兒來,落實到人物上是非常具體的。剛才小剛對整個電影故事的概括,我也曾經在日本NHK採訪,因為小説在日本是有日文,他看了是調查體的小説,他也知道馮導一直想把它改成電影,因為馮導演在日本的影響非常大,他不知道怎麼把一個故事能變成栩栩如生的人物,這些人物又產生了什麼樣的故事。我就把剛才馮導演説的一個老東家趕了一輛馬車,去逃荒,車上拉的是一家人和一家人所要吃的糧食,當他走到潼關的時候,他發現糧食沒了,人沒了,馬車沒了,馬也沒有了。這個時候他就產生了追問,我逃荒的目的是讓家裏所有人活,為什麼到潼關的時候所有人都沒了,我為什麼要逃荒?我逃荒有什麼意義?他突然自己就順着人流,後來逃荒的人還是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導演看我劇本的時候跟我急過好幾次,震雲你再也不要用頭不見頭,後不見尾。

馮小剛:這得花多少錢。

劉震雲:三個隊伍,我寫的是災民,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另外是國民黨的軍隊前不見頭後不見尾,還有日本的軍隊也是前不見頭,後不見尾。老東家逆着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災民的隊伍回家走,他上路的時候50多歲,短短三個月,他好像突然變成70歲了,人家説大哥,再年輕的是大爺,不能往回走,往回走就是一個死呀。這老東家説沒想活着,就想死得離家近一點。再往前走,轉過一個山,日本軍隊也在往前走,一個小孩趴在一個屍體上,在哭,他就過許摸了摸這個屍體,説別哭了,身子都涼了,這小女孩的回答,是老東家沒有想到的,不是哭她母親死了,是説我認識的人都死了,剩下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了。就這一句話把老東家,因為他的親人也都失去了。喊我聲爺,咱倆就認識了,小女孩“爺”,老東家拉着小女孩的手,逆着日本的軍隊還有災民的隊伍往山下走,漫山遍野開滿了桃花。講這個故事的時候,NHK的主持人淚流下來了,他説中國是一個偉大的民族,這就是他生生不息的原因。但是影片最後接着是字幕,15年之後,這個女孩是俺娘,這是馮導演説的俺娘是誰,從哪裏來,落實到人物身上。

這些人物,10年來,20年來,確實聊起來,他好像不是電影中的人,就是生活中我們的親人,有的已經去世了,不知道像劉和平老人還健在不健在,像白修德先生,有的還活在我們中間。不管逝去的,還是活着的,一個民族總要尊重生命,關愛人性,這是這個民族往前發展的或者生生不息的一個基本的動力。還有十年來,我深刻的體會,朋友不但是年齡增長了,自己也發生了非常多的變化,就像我跟小剛和中磊是好朋友,這個朋友不但是在創作上大家很默契,比這個更重要的是一種人生的默契,像小剛説的在開羅照片,包括現在,所有人都比過去成熟多了,成熟最主要的標誌就是沉靜了,像現在跟小剛在一起,哪怕通一個電話,他説一,我馬上知道三,接着可能説到六了,跟小磊通電話都是這樣,包括平常見面。這樣交流的愉快,包括有時候導演出去採景的時候,給我打一個電話,老劉一塊去吧,我很願意去,兩方面,一方面我覺得一個寫作者,如果你是編劇應該去前線,不然你不知道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在現場是多麼地難找。

十年前去山西、河南採景的時候,1942年可能有些景物還在,今年我們再去這些地方再採景的時候,沒了。歷史變成了一些碎片。

馮小剛:十年前還是歷史變成碎片,現在歷史了無痕跡。

劉震雲:怎麼還原1942年。因為第一稿15萬字,確實我拉的架式太大了,一架飛機從安德魯空軍基地在開羅機場降落,接着美國陸軍問他們運的是什麼?運的是戰備物資,很簡單,火雞,因為感恩節到了。

馮小剛:這次要拿起這件事,決心幹的時候,我是為了給中磊不要造成太大的壓力,因為你知道現在如果我要拍一部電影可能很多人要投資,投兩億,投三億,我覺得可以,超過三億可能沒人投了。但是我為了想拍這個戲,我跟中磊説給我八千萬,我一定給它拍下來,中磊説行,他説行了之後,過了一段,我説真得需要一個億。在前一段時間,當中磊已經把這事徹底地當成了他自己的事,我告訴他得需要一億五。

王中磊:然後做完訪問,他讓我現場去吃餃子肯定是另外一個目的。

劉震雲:這個朋友在一起的創作過程,跟要做這個事情具有同等的意義或者比這個意義還要大。所以有時候小剛説走吧,上路吧,我説行,上路。一個你會覺得安德魯空軍基地和加爾各答,我們目前中磊的財力是個問題,另外在整個的沿途走的過程中,比如現在的導演,雖然都是碎片和了無痕跡,馬上到一個地點,這個地方哪場戲可以,這個地方哪場戲可以。我發現比十年前利落多了,這個利落多是經過歷練,比如講像《夜宴》、《唐山大地震》、《集結號》。他在生活中決定一個事,基本爛熟於心,利落的節奏感,我很欣賞。包括劇本里很多地方,我是不喝酒的人,我願意跟他們喝,喝多了就是喝多了,像美術師海鷹,我跟導演打過電話,我沒有跟海鷹這麼説過,我不想這麼表揚他,我還是想説他引起了我極大的尊敬。他説話有點不利落,還有些口吃,但是你會發現劇本上你寫的每個細節,他從歷史的碎片、煙塵,從照片中都能篩選出來,是讓我非常吃驚的。

我知道1943年初美國總統特使來重慶訪問過,蔣介石認為威爾基是下屆總統,他花了很大的工夫,最後沒選上,整個歡迎是夾道歡迎,幾十萬人。我不知道這個場面是什麼,包括我們導演去,導演説這可以,這可以,但是等我們回來的時候,突然當年威爾基在重慶的所有的場景,他都找到了。而且人樓上樓下,接着導演就説當時重慶有一個大轟炸,空襲,威爾基的車隊來,警報了,但是威爾基走的時候,還是童子軍敲着鑼,後面在歡送着,我覺得特別有意義,特別有意思。我是説這個過程,可能有時候比結果還重要。

我想説的第二個意義是過程能導致好的結果,過程最重要的是導演説的兩個字“情懷”,只有你自己有情懷,你自己跟劇中的人物息息相關,像你的親人一樣,那確實所有觀眾也會這麼想。

《温故1942》預計2012年暑期與觀眾見面

主持人魏君子:剛才突然想到馮導在微博上提到在重慶看過景,中磊也是半個重慶人,現在看景也提到很多,《温故1942》到底籌備到什麼階段了?

馮小剛:現在把所有的景都看完了的結果是全部需要搭,實景是找不着的,有個別的實景也需要很大的加工量去改造。現在就是在全面的做案頭,出這些氣氛圖和製作圖,然後開始實施,爭取在5月份可以進入施工階段。然後5、6、7、8、9、10,還有六個月,如果5月份可以開始動工了,後面的五個月基本上,因為很多1:1真的建築,有的時候像蓋一個小區一樣,蓋一條街道,所以需要很多的施工隊同時開戰,要涉及的地方特別多。比如老的火車,現在找着了,可能要到東北去拍,那時候的老車廂,一場戲在東北搭一個景就這個火車,所有的大隊人馬幾百號人跑到那裏,又在山西,又在重慶,甚至還在重慶的郊區,當然重慶隊我們劇組是非常配合的,也得到很多方面的支持,包括山西。所以困難重重,但是它終於上路了。我前一段緊着拍有一點疲勞感,尤其在去年《唐山大地震》本來這一個戲就完了,又來了《非誠勿擾2》,我説哎呀,可以歇歇了,本來這中間還有別的事,後來跟中軍、中磊一討論,把別的事全部拿掉,專心地做一件事,而且這次給充足的時間,比如葉錦添給我們來做造型,往往的一般他會跟你説你還有三個月開拍,沒有時間,很倉促。那這次,葉錦添説確實時間是充裕的。因為我説如果準備不好,還可以延後,等等這次是提前八個月開始建組籌備,我在這八個月的時間裏,我隨着採景,跟震雲在碰撞,張三一句話,李四一句話,有時候都説得非常上路,一下給你點亮一盞燈,這八個月的時間現在他繼續還在做,現在的劇本已經是第十一、十二稿,老劉説在10月份開拍之前,他希望再認真地做一遍劇本的工作。劇本其他的人全面啟動,進入製作的階段。我覺得挺好,挺興奮得,期待着能夠早一點,大概明年的暑期,這個電影能跟觀眾見面,我們今天在這説了很長時間,可能有一些關注這件事或者關注我們的網友一直聽我們在這兒説,有的人可能會覺得你們太煞有介事了,我相信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主持人魏君子:通過三位嘉賓的一番訪談,我們也知道《温故1942》是一部什麼樣的電影。我們相信《温故1942》會是一部展現我們這個民族頑強生命力的電影,我們也希望我們的中國電影能夠更多的出現像……

劉震雲:有人問過我,説1942能不能用一句話説出來,他是什麼樣的作品,什麼樣的電影,我説我們可以期待的是他有可能成為一個波瀾壯闊和震撼人心的民族心靈史。

主持人魏君子:是,我們希望有更多的像《温故1942》這樣極具社會責任感還有像劉震雲説的是我們民族心靈史的作品出現。今天的新浪明星匯就到這裏,有關於《温故1942》的後續的進展,請繼續關注新浪網的報道。感謝三位嘉賓,我們也在這裏祝願《温故1942》一切順利。

王中磊:謝謝!

馮小剛:謝謝!

劉震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