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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雅克-阿諾:專拍外國電影的法國公民(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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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阿諾即將踏上蒙古大草原,拍攝根據姜戎小説改編的同名電影《狼圖騰》。但對許多中國觀眾來説,初識讓-雅克·阿諾,還是因為根據杜拉斯小説改編、由香港影星梁家輝主演的《情人》(1992)。

讓-雅克-阿諾:專拍外國電影的法國公民(圖)

阿諾在片場

導演片場照

導演讓-雅克-阿諾

阿諾愛拍阿拉伯世界

在“作者電影”遍地開花的法國,讓-雅克·阿諾是少數幾個以海外為主要製作基地和市場的法國導演。他擅長拍大場面的史詩類題材電影,喜歡去往一個陌生國度開始類似冒險般的拍攝。“只有冒險,才能展現給觀眾從未見過的世界!”這是讓-雅克·阿諾拍電影的宗旨,也是他拍電影的動力。

鬈髮、眼鏡、笑臉——這是法國導演讓-雅克·阿諾每次簽名時都會耐心附上的自畫像,寥寥幾筆,倒是像極了他——一個神采奕奕、童心未泯的老頑童。

儘管一頭白髮,但讓-雅克·阿諾絲毫不露老態,69 歲的他仍然沒有停下“環遊世界”的腳步。從《情人》(越南)、《兵臨城下》(德國、英國)、《虎兄虎弟》(柬埔寨)到剛在國內上映的阿拉伯戰爭史詩片《黑金》(撒哈拉沙漠),阿諾的影迷已經遍佈世界。

現在,阿諾即將踏上蒙古大草原,拍攝根據姜戎小説改編的同名電影《狼圖騰》。6 月,在阿諾受邀擔任上海國際電影節評委會主席期間,本報記者曾專訪過他。近日,在《黑金》上映和《狼圖騰》籌備之際,記者再次對他進行了採訪——對阿諾來説,2012 就像是他的“中國年”。

迷上阿拉伯世界

8 月 18 日,《黑金》在全國上映。電影講述上世紀三十年代兩大阿拉伯酋長之間的鬥爭。導演阿諾通過兩大家族的戰爭史詩,描繪被稱為“黑金”的石油給阿拉伯世界帶來的財富與犧牲。演員陣容包括好萊塢著名影星安東尼奧·班德拉斯、法國男星塔哈·拉希姆和印度美女芙蕾達·平託。這也是阿諾第一部在內地公映的電影。

“如果這是你的熱情所在,那就拍個關於它的電影吧。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總會有一些人看了電影后感慨,‘那演的就是我!’他們會從中找到與自己相關的事情,因為電影發自你的內心。”阿諾告訴記者。拍電影似乎就是他尋覓“知音”的方式——電影語言無聲連接着他和觀眾。“其實電影的成功並不是讓所有人懂你。如果它真是個好故事,那隻要那些懂的人瞭解就行了。”阿諾説。

讓-雅克·阿諾對阿拉伯世界的熱情源於 20 多年前。“為什麼這個地區和人民普遍被各國電影遺忘?阿拉伯和穆斯林的世界難道真的只有恐怖分子和炸彈?我打算親自去探個究竟。”阿諾帶着這樣的疑問,和妻子、女兒前往也門過聖誕,遇到很多熱情、自豪、又有文化素養的也門人。從那時起,阿諾便開始尋找故事。

之後幾年裏,阿諾閲讀了許多有關阿拉伯世界和文化的書,又走訪了毛里塔尼亞、阿曼、摩洛哥、科摩羅、約旦等國家。他在好萊塢的朋友看出他對阿拉伯世界的深厚興趣,不斷給他提供劇本,其中一個關於 19 世紀利比亞的故事,讓他很感興趣。正當阿諾着手準備,他拜訪了一個好友、突尼斯製作人兼企業家 Tarak Ben Ammar,後者給了他許多小説,其中包括漢斯·魯斯(Hans Ruesch)1957 年的小説《巨大的渴望》,它成了《黑金》最初的靈感來源。

這是阿諾近年來手筆最大、難度最高的製作,也是史上第一個正式與多哈電影機構(Doha Film Institute)合作的合拍片。有人將它譽為“《阿拉伯的勞倫斯》和《血色將至》的結合版”,但電影全球上映後收穫的好評遠不如對它的失望多。“野心勃勃但宂長乏味”,“劇本拙劣,稱不上一個真正的史詩故事”,“唯一的優點是幾個動作場景不錯。”《帝國雜誌》、《每日鏡報》等媒體紛紛評論。

對此,阿諾並沒有太大心理負擔。他告訴記者,羅伯特·奧特曼在《最後一擊》中曾為觀眾展示了好萊塢的一個有趣細節——那裏每個製作人都想把下一部作品説成過去幾個成功作品的結合,以此作為賣點。“這是個很容易讓人上鈎的詭計。”對阿諾來説,他還是會繼續堅持拍內心想拍的東西,在觀眾席中等待那個能與之產生共鳴的人。

阿諾和他的“情人”

讓-雅克·阿諾歷來以擅長拍大場面的史詩類題材著稱。在《黑金》前,他的《兵臨城下》、《玫瑰之名》、《火之戰》都是其職業生涯中的重要作品。其中,2001年以斯大林格勒戰役為背景的戰爭片《兵臨城下》曾被第 51 屆柏林影展選為開幕片,該片由裘德·洛和蕾切爾·薇茲主演,扣人心絃的狙擊戰融合唯美愛情,被譽為阿諾近年來的“巔峯之作”。1983年,《火之戰》也曾為阿諾摘得法國愷撒獎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獎。

阿諾善拍戰爭史詩片的強項,或許和他早年的非洲軍旅經歷有關。大學畢業獲文學學士後,阿諾前往喀麥隆從軍,其間執導了大量軍事教育片。1976 年,以這段軍旅生活為靈感拍攝的處女作《高歌勝利》(Noirs et blancs en couleur,又名“黑人為白人作戰”)一鳴驚人,問鼎當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這也是阿諾 1964 年從法國高級電影研究學院畢業後的第一部長片。

但對許多中國觀眾來説,初識讓-雅克·阿諾,還是因為根據杜拉斯小説改編、由香港影星梁家輝主演的《情人》(1992)。為了這部電影,阿諾在西貢旅居近一年,在酷熱喧囂的東南亞城市裏捕捉杜拉斯文字中的性感和憂傷。

那時,杜拉斯已經 77 歲了。這部根據她一生最著名的代表作改編的電影,促成了她與阿諾之間一段美麗的友誼。回想起杜拉斯,阿諾把她稱為一個“怪物”——“一個沒法讓我不愛上、無法不尊敬、最後還成了朋友的怪物”。

事實上,在電影拍攝前,這兩個性格鮮明、各有主張的法國藝術家沒有在意見上達成一致,屢屢起爭執。先是杜拉斯推薦當時已 40 歲的伊莎貝拉·阿佳妮當女主角,“你怎會想要她這個已有皺紋的母親來演個處女呢?”阿諾反問杜拉斯。關於母親的角色,杜拉斯的提議是蘇珊娜·福隆,而阿諾則回擊,“她那時看上去差不多 85 歲了!簡直是個祖母了!”最後,阿諾找來當時不到 18 歲的英國鄉下女孩珍·瑪奇,併為此改變影片的預設語言,採用全英語對白。

在 1992 年電影上映前,杜拉斯曾炮轟阿諾“完全違背了小説,一點都不瞭解她的生活”,但影片最終反響很好。“她看完影片後也改變了想法,我們又和好如初了。”阿諾回憶道。

至於如何找到梁家輝,那又是另一個故事。“我看過他的照片,也看過他的電影,我真的很喜歡這個人。”梁家輝完全符合阿諾理想中的“情人”形象——“一個高、瘦、有教養、優雅,同時擁有完美皮膚和一個高高長長鼻子的美貌男子”。此前,阿諾始終無法找到合適的人選,因為在那個時代,所有會説英語的華人演員不是健美教練,就是會功夫,因為他們最常接到的角色就是癮君子、毒販子和計程車司機。“我唯一想對他説的話,在《情人》開拍前我已説過——‘你是亞洲的尊嚴’。”阿諾説。

但當阿諾去香港找梁家輝見面時,他卻在北京;當他去多倫多見他時,他又回到香港。“我始終無法見到他,原因是他躲起來了,他並不確定他能出演一部英文電影。”阿諾回憶道。梁家輝的遲疑,或許出於自卑。“他曾告訴我他英語不大好。我對他説,不要擔心,你是個優秀演員,用你的本能去演就好了。”阿諾説。

不折不扣的語言愛好者

讓-雅克·阿諾是少數幾個以海外為主要製作基地和市場的法國導演。在採訪時,他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晰:“我是專拍外國電影的法國公民。”

在他所有的作品中,只有早期的《輕舉妄動》沒有全球放映。阿諾還記得,當他的第三部電影《火之戰》在全球上映後,他的同事和朋友都開始對他刮目相看,其中一個法國導演還在巴黎首映時半開玩笑地説:“哦,你和我們坐在一起?你怎麼沒在你的王位上?”

在“作者電影”遍地開花的法國,或許只有呂克·貝鬆才能真正分享阿諾的快樂。“我住在巴黎,但只有呂克·貝鬆才是我的朋友。因為他和我一樣,電影在各個國家上映。讓-皮埃爾·熱內也是我的好朋友,他們都有國際上的工作,我們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和他們在一起,我可以聊我生活中發生的最自然的事——我去過哪裏,我做過什麼。他們也不會覺得嫉妒。”阿諾告訴記者。

阿諾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語言愛好者。當他還在學校唸書時,就學習了一些希臘語和拉丁語,這讓他在開始探索非洲時,“腦子裏已經具備瞭解其他文明的準備”。而到了美國,為拍攝商業廣告和好萊塢電影片花,他迫使自己學習英語,甚至隨身帶着詞典,每天背一個字母,直到他的英語同他的母語一樣流利。

除此之外,他還會説一些意大利語。阿諾對記者回憶起一件趣事。“在拍攝《玫瑰之名》的片場,每到下午5點,我就會開始説意大利語。因為我常常發現還有 3 個小時工作沒做完,我等不及再用翻譯了,只能用上我那差勁的意大利語。”阿諾笑着説,“所以我有很好的‘差勁的意大利語演説者’的名聲。有時候在電視上,他們會説:‘你又要説意大利語了?不不,別傻了。’當我説意大利語的時候,我會失去一些崇拜者。”

B=《》

A=讓-雅克·阿諾

B:你曾説過,《黑金》主人公奧達的經歷能讓你聯想到自己?

A:在小説裏,這個年輕的王子在兩個父親間徘徊。在我 19 歲時,我也發現我的爸爸不是親生父親——我是母親與她情人激情的產物。真正養育我的父親是一位鐵路公司員工,而我的親生父親是一個富有、玩弄女人的“萬人迷”。當我得知我真實身份的那一剎那,我體會到兩個極端匯聚在我身上的一種優越感。至今我都很感激母親做了一個明智而艱難的決定——她選擇留在貧窮的丈夫身邊,她相信他會是更好的父親。

B:談談《狼圖騰》的最新進展吧。

A:《狼圖騰》這部電影有很長的前期製作階段,目前仍在進行,剛開始拍攝一些初始的鏡頭。我們的狼已經是健壯的年輕小夥子了。到明年春天,它們就滿3歲了。這羣新的“年輕人”,在加拿大超級馴獸師安德魯·辛普森的精心呵護下,飛快地成長。明年 4 月開始,電影的新明星、故事中的小狼就會出生。

B:《狼圖騰》這部小説在當時十分熱銷,但也有一位與姜戎同時去內蒙古上山下鄉的知青説,書中有大量誇大、不實的情節。

A:他是一個作家,一個小説家,他並不是用科學的角度在説狼,而是講一個故事。不管你做什麼,無論是電影還是小説,你都必須任人評説。因為這是你自己的想法,並不能滿足所有人。姜戎是很真誠的人,我跟他在蒙古待了很長時間,他帶我去那些故事真實發生的地方。他坐在那塊石頭上,狼的巢穴就在那兒。作為一名電影工作者,我會在他的作品基礎上,再加上我個人的演繹。

B:你在那兒看到狼嗎?

A:沒有,它們都躲起來了,這是它們的強項,隱藏在自然中。但我們很幸運地看到一大羣瞪羚,大概有 300 只。這讓姜戎很興奮,就像是重新回到他的青年時代。

B: 你尤其擅長拍攝和動物有關的電影,1988 年的《子熊故事》是你最受好評的電影之一。這是不是也從一個方面反映出你的內心世界?

A:是的,在自然中我很開心。你知道嗎,如果有一天你覺得你很容易理解人心,那是因為你已經瞭解了動物的內心。有的時候你若能瞭解人類的習慣,那麼你也一定能夠了解動物,這是同一種感知。如果你瞭解你的狗,你也同樣能夠知道你的鄰居,即使他是從非洲搬來的。

B:你自己養寵物嗎?

A:我有一隻鴨子、一隻小雞、一頭驢,還有我的老婆(笑)、我的女兒,和我自己。

B:你電影的另一個特點就是國際化,這應該也和你的個人經歷有關,比如在非洲的經歷。能分享一些在國外的經歷嗎?

A:當我還是個小夥子的時候,我住在法國郊區,有時候會覺得有些困惑。我覺得我要打破一些壁壘和障礙,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對歷史、地理很感興趣,因為父親在鐵路公司工作,他會帶我走遍法國,所以我對我的國家相當瞭解。

另一個啟發我思想的是非洲。我學習了遠古文化、古希臘語、拉丁語。當我在探索非洲的時候,我腦子裏已經有了瞭解其他文明的準備,因為我學習了其他語言。在非洲的村落、叢林的深處,我很開心地和大象、水牛分享我的心情。

B:那裏的生活環境應該不是很好吧。

A:我得過所有可能的病。你可以找一本熱帶疾病的詞典,裏面的病我都得過。現在,我的身體已經形成了對各種病的抗體。

B:語言是合拍片的一大難題。你如何處理合拍片的語言問題?

A:我舉個例子,為《情人》找演員時,我的製片人想要找一個法國演員,但我們討論説,語言這個問題應該取決於我們所找到的演員。我們在法國沒有找到我心目中的女孩,在會説法語的演員中也沒有找到想要的男演員。最後,當找到梁家輝和珍·瑪奇後,我們決定用英文台詞。剛開始的時候,法國人都對此感到很驚訝。我得説明一下,演員並不是真實的人,就像一個演員演一位殺手,但他並不是殺手。一個人演一個俄羅斯人,但他本人不一定要是俄羅斯人。我的電影通常會被翻譯成很多語言,所以,電影在德國放映的時候,銀幕上所有人就都説德文。如果語言不足以構成問題,那就只是在限制演員。如果你是中國人,你就只能演中國人,或者因為你在廣東出生,所以你只能演廣東人。這就是地域的限制。這樣的約束到哪裏才是盡頭?所以事實上我並不介意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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