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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蕾《BQ》封面秀:角色已不能承載我

欄目: 大陸星聞 / 發佈於: / 人氣:3.99K

而婁燁把我帶進了一個真正的電影世界,能把我從生活等方面中學到的東西能夠以一個特別好的方式呈現。婁燁和孟京輝都是能給演員極大空間的導演,很多人不敢和他們合作,你自己要是沒招兒的話會被他們給折磨死。

郝蕾《BQ》封面秀:角色已不能承載我

“文藝片女王”郝蕾

郝蕾登《BQ》封面

郝蕾氣質優雅

組圖:郝蕾登《BQ》封面 紅脣復古氣質優雅

諸多女星紛紛像花蝴蝶一樣到戛納紅地毯上作秀,唯有一部電影《浮城謎事》入圍戛納電影節“一種關注單元”,郝蕾以第一女主角的身份穿着大紅裙子風風火火地走上紅地毯,文藝片女王又一次浮出水面。早前,她因為演出話劇《柔軟》而缺席台灣金馬獎,當年她憑藉《第四張畫》獲得金馬最佳女配角獎。人説,她是長得最好看的文藝片女王,她的表演獨具氣質,無可替代;另外一方面,郝蕾也執導了多部微電影,亦正在籌備一部長篇,演而優則導,那不是漂亮姑娘郝蕾,那是新晉導演,仍然是演藝圈的不可替代的奇葩。

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我們的十年

再見,是在她家樓下的咖啡廳裏面,她公司的同事發來短信:最裏面的一個包間。果真是最裏面,簡陋的門,門對面是咖啡店的工作人員的衣服,門吱呀呀地打開,郝蕾就在那兒,算是在比較中間的位置坐着,比先前胖了:白 T恤、豐滿的胸、瘦腿褲,穿着一雙帶着卡通圖案的鞋子,不修邊幅,按照最舒服的姿勢坐着,挺大姐大的……咖啡店裏面有背景音樂,就是時下最流行的那幾曲循環着放,效果不是很好,關也關不掉,只是遠遠的從屋頂上飄下來。“我們認識了不止十年了吧。 ”郝蕾説。

畫面切換到將近十年前的那次,在中國大飯店的一個小餐廳,十年前的郝蕾穿着藍色的夾克,瘦而精幹,忘記了是不是“文藝腔”,只記得有好多思考,好多需要探討的問題,只記得有説不完的話。那時候對她一點都不瞭解,甚至都沒有看過她主演的《戀愛的犀牛》,甚至都忘記了她是不是很漂亮,那時候於我,心裏面也沒有形成一個對美的既有概念。

但有一句話我記下來了,她很清晰地對我説:“我是演員,你是記者,我們聊了這麼多,希望以後成為朋友,都還記着。 ”

其實還是散掉了,重新拾起來的時候是另外一部電影,那是我在家裏看的一部電影,是輾轉着從一個電影導演朋友手上借來的碟,導演説,要看,那是一部好電影。

那是她啊,尖鋭又執拗,感性又病態,直接又熱烈。有一幕,天上忽然飄下雪(或者是蒲公英),她梳着纖細的辮子,穿着棉袍匍匐在地上,是哭吧,讓人心碎。

那一部,尺度大得驚人,露骨的畫面,全裸出鏡等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難免會扎嘴,我是一個職業演員!”這是她之後的解釋。

再後來的遇見是《柔軟》,她在台上,我在台下,她念着或者唱着廖一梅格言似的台詞,談男性談女性談愛!她的表演特別壯闊,不像一個女人,仍然那麼激烈。其實她從十八歲的時候就開始接觸孟京輝他們了,於她,那是表演的殿堂,“從小一路念着這些格言長大,一邊是格言,一邊是生活,對我來説並不難。 ”她奔着他們去,他們也尋着她來,那是一個雙向選擇。

再後來就是今天啊,我忘記她的聲音是如此的通透和鏗鏘有力,她此時已經養成了多年寫作的習慣,自己寫劇本、寫書,這讓她的語言充滿邏輯,多年的話劇歷練使那些話説出來都可串成故事,她變成了善於傾訴和表達觀點的人,“你變得越來越強壯了”我説,“小時候的觀點可能很鋭利,但是特別單薄,後來我覺着光憑着鋭利根本不是力量。寬闊度才是個力量,就像是看瀑布,你會覺得瀑布的局面太小了,但是很有衝擊力,但是看到大海,你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她描繪的大海,在於拍攝電影《浮城謎事》之前婁燁給她看的一大堆片子——“你看看全世界最棒的女演員都在做什麼。 ”婁燁是以世界上最牛的女演員的標準來要求她的,他對她有這個信心。郝蕾則提到了這裏面的日本女演員高峯秀子,“她的狀態一般人真拿不了,好像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是隻要她一站出來,就覺得全是事。她本身很有厚度,身上承載了太多的故事。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演員,一般演員很漂亮會影響到表達,但是她完全沒有,這是很棒的。大家演戲到一定程度不是在拼能讓人掉眼淚,那太淺顯了,其實大家都在拼狀態。做演員會潛移默化地往那個方向努力”。人們也説她是文藝片裏面長得最好看的女演員,她要把“好看”拔出來,再把樸素放到人羣裏面去。

談到演技,談到那些堅持和努力,我眼裏面活脱脱看到了《喜劇之王》裏面的畫面,周星馳從牀邊拿出來一本發皺的書,上面清清楚楚的幾個字《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郝蕾説那是他們一代演員的“柔軟”,他們真的是看這本書學習表演的,剛開始做演員的時“小時候,生活都十分窘迫,都在看那本書。確實,演員的自我修養是很重要的”。

問她演員的自我修養是怎樣煉成的,她舉了一個“胖”的例子,我是不會去減肥的。“工作不需要我瘦,因為我的精力沒有在這裏。凱特 ·温斯萊特開始出演《泰坦尼克號》的時候完全是一個不漂亮的花瓶,到後來的《朗讀者》,她沒有很瘦,但是她的憔悴和自然的衰老,她面部肌肉稍稍有些下垂,那就是那個人,那太好了!那時候一般人瘦成乾兒也沒有戲,不是一個思維繫統。真正的演員一定要這樣”。

做演員,凱特 ·温斯萊特成為一個無可替代的人。而做演員,十年後的郝蕾,也成了一個無可替代的人。

談到這個話題的時候,咖啡廳的空調忽然嗡嗡嗡的作響,傳進來的消息是外面下起了大雨,郝蕾説,剛好可以多聊一會兒。後來聊了聊生活狀態,她説了一個佛家的詞叫“禪定生慧”,那個不吝也瘋狂的郝蕾幾乎成了一個修行者,“我越來越不會想過去的事情了,或者是和修行有關,我常在想現在”。

雨繼續下,郝蕾讓家人從樓上拿把雨傘,不能再坐了,撐起傘一頭扎進雨裏面。反思剛才的談話,甚至是之前十年,郝蕾的生活應該是風雨兼程。有人形容她這幾年是“波瀾壯闊、物是人非”。往後的十年是如此的未知,從“一個演員的基本修養”,到“禪定生慧”,或者隱約指出了一些方向。

這是個好姑娘,希望她一切都好!

[BQ=《北京青年》週刊 H=郝蕾]

青衣站出來亮個相,沒有台詞沒有戲,

對不起,她是主角

“我對於自己喜歡的事情忍耐度是極大極大的,底線是極低的。婁燁是永遠説再來一遍,再來一遍。所以我得絞盡腦汁使出渾身解術來完成。現在倒是不需要了,他説收工了,我説不行還得再來一遍。 ”

BQ:談一談婁燁的《浮城謎事》,那是怎樣的一個故事?

H:我演的是一個妻子,這裏面還有小三、小四等等第三者心態,電影裏面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婁燁不是一個講細節的人,但就是在闡述這麼一件事情。婁燁現在把特別多的很難過的細節都剪掉了,呈現的是一種狀態,他喜歡的東西都是不確定的。

BQ:你之前的很多電影已經把人看得很苦了,從表演上來説《浮城謎事》和之前的表演有什麼區別?

H:之前表現人物的苦難特別真切,你要是一個很好的、天生的演員才能演繹,因為電影講述的都不是我們曾經經歷過的年代,是完全陌生的。《浮城謎事》則需要非常完善的表演技術,知道怎麼去拋棄技術。需要我看到所有的感知和所有的技術都運用出來才能保持一個特別牛的狀態。

BQ:你怎麼看沉浸於角色之苦?

H:我們拍戲都是幾個甚至二十幾個小時在工作,除了工作就是在睡覺,不睡覺的時候都是這個角色的意各種頭銜和標籤都不適合我,我不喜歡被規範。比如“特立獨行”是我特別討厭的詞。我覺得那是一個貶義詞、是一個壞詞。人生沒有特立獨行的,不尊重共性就沒有個性的存在。在我尊重共性的時候請不要抹煞個性。

“餅是現實的物質,我小時候沒有受過物質的困擾,我不太理解非得要搶一口餅的人,世界上不僅僅只有餅一種食物,想吃這口餅無可厚非,但是要有正確的渠道,不是不能去識,能不難受麼,能不痛苦麼?半年的時間都是戲裏面的角色,但是很正常,因此才會有很好的演出。“

BQ:土壤還是導演吧,是他們成就你的現在?

H:孟京輝和婁燁兩個導演,他們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我十八歲時就認識孟京輝和廖一梅,覺得他們在做有意思的事情,慢慢地,契合度和他們越來越接近,就開始合作了。但並不是説我自己完全無知和無意識地被他們找到,我不是那麼幸運的人。

而婁燁把我帶進了一個真正的電影世界,能把我從生活等方面中學到的東西能夠以一個特別好的方式呈現。

婁燁和孟京輝都是能給演員極大空間的導演,很多人不敢和他們合作,你自己要是沒招兒的話會被他們給折磨死。有演員問婁燁,導演你覺得我這麼理解這個角色對麼?婁燁往往回答,“我不知道,你是他”。婁燁其實連方向都不會告訴你的。孟京輝常説的話是,“我是一個職業導演而你是一個職業演員,我不是你的表演老師”。所以若是跟他們兩個合作,作為演員如果技術不是特別成熟,會崩潰的。其實他們是很職業的導演,非常棒,他們説的也對,作為演員應該早就把自己的表演搞定。才可以在導演的戲裏面出現。

BQ:從他們身上得到哪些促進成長的力量?

H:在我剛認識孟京輝的時候是上戲劇學院一年級,我在實驗話劇院的小劇場看《思凡》,我當時驚訝了,話劇還可以這樣?很有意思,觀眾完全瘋了。回學校以後排片斷,我就排孟京輝戲的片段和按照他們的思維方式來拍,但是經常受到老師的批判。

我記得三年級的時候排《奧賽羅》,我演黛斯德莫娜,就因為我沒有用戲劇學院的戲劇腔,老師就批判我説我沒演,我特別不服,就真不演了。特別巧,一個星期之後,美國劇團來我們學校演《奧賽羅》就是按照我的表演方式演的。然後我跟老師説,你看是這樣吧。

堅持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孟京輝的戲劇越來越成功,不光是藝術上,還有上座率。這讓我覺得,我前面還有人,我一點不孤單。

BQ:一個成功的演員做導演,這是趨勢麼?

H:“你讓我演一個桌子不如讓桌子來演桌子。 ”這是姜文説的。即便是演而優則導,我説句狂妄的話,你必須是演得優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去導的。我喜歡的演而優則導的範例是姜文、張艾嘉、伍迪 ·艾倫,每個人的人生目的不一樣。我已經覺得差不多演夠了,也不需要太多的挑戰,我覺得角色不是獨立存在的,而是一個整體的事件。導演的人生觀、世界觀值不值得我去尊重,劇組的創作環境是不是一個目標,對我來説沒有那麼多需要演的。賺錢而是要用聰明和智慧去賺錢。

我常説,我的角色已經不能夠承載我了。我一直在替導演表達,我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別人不知道,我有自己的腦子和自己的喜好。我必須要把腦子騰空、必須要知道導演在想什麼,導演通過我的身體來實現他的表達。所以我必須要轉到幕後。我現在做導演的工作比較多,需要做決定的事情太多了,但是跟做演員的忙碌是不一樣的,演員是忙着感受,而導演做的全是理性的工作,激發別人的感受力。

我要拍攝的一個長篇,裏面沒有男演員只有女演員,可是我發現女演員很難找,我想找的必須是“一站在那裏就是帶着事情來的”,我的目標是張曼玉、張艾嘉和林嘉欣,其中有兩個人已經不演電影了。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不是大雁,我壓根沒有想往哪裏遷徙

“其實每一個人都不可替代,只不過大家都願意拉幫結派和站隊。為什麼非得要我去排隊呢?很多人是抹煞了自己的個性,所以泯滅到互相可以替代了,這是一個很無趣的事情。 ”

BQ:你怎麼看你身上的這些 Title?

H:各種頭銜和標籤都不適合我,我不喜歡被規範。比如“特立獨行”是我特別討厭的詞。我覺得那是一個貶義詞、是一個壞詞。人生沒有特立獨行的,不尊重共性就沒有個性的存在。在我尊重共性的時候請不要抹煞個性。我現在覺得我做的事情很好,可能會越來越好,2003年的時候我們拍攝《少年天子》到現在來看那個角色也是我無可替代的。那是我非常自信的一件事情,那時候我已經知道個性是什麼東西,我能感覺到。

BQ:年齡的增長是不是更倔了?

H:若是從態度的角度來説,現在不倔了,若是從行動方式來説,現在更倔。態度更開放、行動更執著。我對愛的定義的理解更廣泛了。以前我特別想作標杆,想做個好人、做個菩薩,我以為很能包容,但是實際上能夠導致積攢在一起的無法忍耐,卻變成怒金剛了。慢慢地會往自己的心裏面看。機緣問題,是特別能寬你的心的,什麼是靈魂年齡,跟生理年齡無關。

BQ:在戛納看你漂漂亮亮地走紅地毯,你怎麼看“美”和“時髦”?

H:當導演的生活不會那麼麻煩,有的媒體很天真的説郝蕾可以素顏接受採訪,我從始至終都覺得這些東西是附加的。美肯定不是一件衣服或者一個粧面、一個面具和大家所能看見的東西,若是追求這種完美的話,那就是“土”。人肯定沒有花美,肯定沒有大自然美,因為它是沒有經過雕琢的,但是任何一個所謂雕琢的美都是“土”。因為你已經沒有呼吸了,任何事情都需要有呼吸感,你的思維意識是屬於你個人的,它可能變東變西,但是都在你自己的系統裏面,它是獨特的,這就是所謂的時尚。個性創造出來的所有的設計和所有的行動模式,那是讓你覺得有魅力的。

BQ:你怎麼看賺錢這件事情?

H:餅是現實的物質,我小時候沒有受過物質的困擾,我不太理解非得要搶一口餅的人,世界上不僅僅只有餅一種食物,想吃這口餅無可厚非,但是要有正確的渠道,不是不能去賺錢而是要用聰明和智慧去賺錢。你做的是與大眾傳媒有關的藝術,在你的認知度越來越高的話,你會越來越無可替代,你的土壤也越來越好。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能力,連愛也需要能力。我覺得人不能貪婪要有度,知足就好了。你覺得你一年賺二三十萬就滿足了,對我的誘惑可不只是二三十萬甚至是二三百萬。上天給我太多了,好的長相、藝術直覺、表現能力、寫文章、看得懂電影和書、不缺錢……對我來説適時地要退回去一些東西。

BQ:你説過人需要有質感地活着,這個“質感”指的是?

H:我們可以每天柴米油鹽醬醋茶,但是我們世界上的萬事萬物,是人賦予了它的情趣,我必須是有情懷地活着——聽着音樂做着菜,彈着鋼琴侃大山,織着毛衣看大海。單獨存在都很傻。每天都彈鋼琴那是“海上鋼琴師”,光柴米油鹽醬醋茶那就是家庭婦女了。

BQ:你對生活的最高要求是什麼?

H:我這個人不能終極快樂,我覺得收穫是很正常的,努力了都會給你的,得不到是因為沒努力。我是一個很幸運的人,能感知到別人感知不到的東西。最高追求是把日子過好了,禪定生慧,安靜下來你才會感覺到,知了已經出來了,現在已經是夏天了。柳樹發芽了,牽牛花開了,蚊子開始咬你了,在你把所有的東西全放下的時候才能感知到生活。人是特別有趣的動物,他的關注度決定他的一生是怎麼過的。我更希望做這樣的關注。我如果想做一件事情,可能明天就走了,沒準目的地是南極。我常常説,沒有框,就不存在突破。

BQ:你覺得是時代造就了你吧?現在你幾乎成了女強人了?

H:一切都是跟時代有關的,大的藝術家都是生早了的人,凡·高若是知道自己的畫能賣得這麼貴,他不會割掉自己的耳朵,但若是不割掉自己的耳朵,他也不是凡·高了。我一直是個女強人,不強又能怎樣。家裏朋友擔心我,但擔心的能量不太大,但是我的影迷還有幾萬人擔心我,擔心我的能量太大了。擔心不如祝願,人們説我樂觀,不樂觀又能怎樣呢?留在過去就沒有現在了。編輯 /張納 文 /本刊記者張納美編/聶琳 責校/白小玲 珠寶提供/ PIAGET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