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王小鳳接拍了其演藝事業的代表作《錯點鴛鴦》，一舉奪得第五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名聲鵲起。十餘年過去，人到中年的王小鳳最喜歡的仍是電影，在家人的支持下，她開始尋找“迴歸”的機會，繼而與《無敵福祿壽》結緣……
《無敵福祿壽》劇照
王小鳳笑談從影歲月
年輕時代的王小鳳
王小鳳與邵音音、吳耀漢在《無敵福祿壽》拍攝現場
本站娛樂訊 由曾志偉、鍾澍佳(微博)執導的新片《無敵福祿壽》將於8月11日於內地、香港同步上映，前有《七十二家租客》與《我愛香港開心萬歲》的成功，如今即使影片轉戰暑期檔，其閤家歡式的喜劇風格與羣星薈萃的幕前陣容，仍為觀眾所期待。
芸芸演員中，有一位格外引人注意的，便是淡出影壇多年的“鬼後”王小鳳。在許多人眼裏，她的《殭屍先生》、《鬼新娘》、《驚魂記》等皆是揮之不去的經典記憶，如今雖人屆中年，卻仍是精神爽朗、談天説地，風采不遜年輕時。
【出道：演繹自我勇奪影后】
1962年，王小鳳生於香港調景嶺，國中畢業後便投身社會，又曾赴加拿大投親並在當地工作，人生閲歷豐富。但兜兜轉轉，22歲那年，回到香港的王小鳳加入亞視，開始其演藝生涯。“我剛進亞視並不是拍戲，而是做主持人，那個節目叫‘電影一週’，沒多久之後就有人找我拍《武則天》演‘夏飛煙’，這也是我唯一一次電視劇演出，可能一方面是我對拍電視興趣不大，何況演完之後就有人找我拍戲了，就這樣從電視跳進了電影。”當時邀王小鳳演出處女作《豔鬼發狂》的是麥當雄，但由於初出茅廬缺乏演技，王小鳳在片中只需裸露，並無難度。
1985年，王小鳳接拍了其演藝事業的代表作《錯點鴛鴦》，一舉奪得第五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名聲鵲起。“《錯點鴛鴦》是我跟邵氏籤‘部頭’拍的，當時跟我簽約的人就是黃家禧，而最開心的就是我在此之前沒演過幾部片，沒想到這麼快就拿到獎，所以我當時的成功跟邵氏是有很大淵源的，如今他們需要我，我怎麼可以説不去？”
對於當年的表現，王小鳳直言：“沒有演技。”經驗未足固然是一方面，關鍵在於她發現這個角色與自身性格頗為相近。“剛出道沒多久，我根本不會説怎樣拿捏演技之類的，所以就只能演我自己，好在這個角色本身也是一個很任性的女孩，所以自自然然地做就行了，沒想到導演也都收貨。”
也正因為自然演完，因此當金像獎當晚宣佈得獎時，王小鳳反而不太激動：“沒有太多演技受肯定的感覺，因為我不是用演技塑造角色的，所以拿獎的時候只當給自己一個鼓勵，開心當然有，但不至於激動得坐立難安。”
此外，《錯點鴛鴦》亦是王小鳳首次與爾冬升演對手戲，“那是我遇上的第一個帥哥男一號！”王小鳳打趣地説。
由於影片獲得成功，也一度有報章雜誌企圖將兩人寫成“緋聞情侶”，但最終不了了之，王小鳳回憶道：“因為當時我們在現實中都各有歸宿，他有他的美女，我有我的俊男，何況我們的火花從來也止於戲裏，所以根本沒發展的機會。”《錯點鴛鴦》之後，王小鳳又跟爾冬升合作了幾部影片，更有趣的是，爾冬升在擔任導演的《再見王老五》裏並未與王小鳳演對手戲，反而找《錯》的導演陸劍明跟她客串夫妻，“很好玩也很有緣份，我跟爾冬升在香港合作的片子都有陸劍明參與，他拍《再見王老五》的時候就找陸導跟我演，反過來了。”王小鳳如是説。
【巔峯：《殭屍先生》造就“鬼後”】
但説到王小鳳最深入民心的形象，仍首推《殭屍先生》裏的痴情女鬼。“我在演完《錯點鴛鴦》後，就連着拍了《平安夜》和《殭屍先生》，拍完一部馬上進了下一部的劇組，幾乎是我最忙的時候。”對於得到參演《殭屍先生》的機會，王小鳳至今仍一頭霧水：“我也不知導演(劉觀偉)看中我什麼，可能是因為我當時經常上娛樂報紙或八卦雜誌的頭條吧，而且很多導演挑演員也都是從雜誌上挑的，因為你有話題觀眾就認識你多點，你自己也就有號召力，所以最後就落在我頭上了。”
事實上，這兩部影片讓王小鳳的事業走得更遠：《平安夜》提名金像獎“最佳女配角”，《殭屍先生》更讓她被觀眾影迷稱為“鬼後”，演技進一步獲得認可。“1985年對我來説的確是很重要的一年，因為我三部電影都入選金像獎，當時面對這樣的認可，雖然也很意外，但更多還是高興。”
然而，“鬼後”之名對王小鳳而言又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為她帶來許多演出機會(先後在《殭屍翻生》、《大家發財》、《鬼新娘》、《孔雀王子》、《人鬼神》等片中飾演女鬼甚至女妖)，演技更獲認同，另一方面卻為她的現實生活帶來不少困擾：“雖然説自己是一個演員，並不會介意別人説我是‘鬼後’，但演得多了，就多少會影響自己的心理素質，有段時間因為入戲太深，我甚至連走路和説話都有點像鬼，那種不能抽離角色的感覺的確很不舒服，所以演女鬼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減產：曾為接大膽角色後悔】
1988年，王小鳳接拍了一部《血玫瑰》，這是她從影以來最大膽也最另類的一次演出。但如今憶起，她卻多少有些後悔：“當時我其實沒有經紀人，誰來找我我覺得OK就演了，賺錢而已，加上又年輕，所以沒多少篩選劇本的考慮。但今天想起，我對自己演這類影片還是會有點後悔，因為我覺得接一部戲，必須要考慮更多的東西，比如對角色要求高點的話可能很多方面會保持得更好。”
80年代後期，王小鳳開始減產，而1989年的《驚魂記》則成為她後期的代表作：提名第9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配角”。時至今日，她仍難忘與兩位女主角——林青霞和王祖賢的合作經歷。“我們在拍戲時成了很好的朋友，每天都會一起去吃早餐，收工之後我也會開車送她們回去，工作時候在表演上有什麼建議大家也都會商量，親如姐妹。”
【引退：從事幕後只是玩玩】
1991年，王小鳳與丈夫許立信結婚，隨之移居美國，拍電影更多隻屬玩票，而在她淡出影壇之前，也曾嘗試幕後，擔任《等愛的女人》出品人。“那時候我都30多歲了，自己還是挺好運的，嫁得早，但發現周圍有些跟我同齡的朋友還是‘等愛的女人’，所以突然就想拍一部這樣的題材，然後就自己投錢了，賺不賺無所謂，反正也快離開了，玩玩而已。”
卸下演員光環歸於平凡的日子裏，王小鳳經歷人生的高低起伏，最終戰勝抑鬱症困擾，成為事業成功的老闆娘。十餘年過去，人到中年的王小鳳最喜歡的仍是電影，在家人的支持下，她開始尋找“迴歸”的機會，繼而與《無敵福祿壽》結緣……
【迴歸：《福祿壽》還人情 再演戲隨緣份】
“這次拍《無敵福祿壽》對我來説是一次很有趣的經驗，而我之所以答應回港演出，主要是因為曾志偉。當時他打了個長途電話給我，開口就説：‘還留在美國幹什麼？不如快點回來幫我拍戲啦！”我本身和志偉也已經相識30多年，很多默契可以説是‘盡在不言中’，更何況我已經17年沒拍戲了，這次《福祿壽》又有這麼多老朋友聚在一起，所以我就回來玩玩咯。”
起初，王小鳳並不知道曾志偉會給她安排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用她的話説就是：“我在美國的家裏都想到頭大了，還是想不到。”最後還是曾志偉揭曉：“你來演我的老婆吧，還是一個很剛烈的女人！”對此，王小鳳不忘開玩笑地説：“他找我演他老婆，可能因為我比他高，這部片比較搞笑嘛，矮夫高妻會很有意思，還有一點可能是因為他認識我這麼久，覺得我脾氣夠兇，剛好適合這個角色。”
到了拍攝當日，王小鳳早早就來到攝影棚念稿子，反而身兼導與演的曾志偉竟然遲到！雖説老友相見分外熱情，面對姍姍來遲的曾志偉，王小鳳仍忍不住用劇本拍打他做“見面禮”：“當時我罵他：‘搞什麼鬼？居然讓我等你？’但很快我們就打成一片，因為我和志偉都是很愛玩的人，加上這麼多年沒見，那種感覺很快就回來了。”
相比之下，王小鳳在《無敵福祿壽》中的戲份並非如三主角(阮兆祥、王祖藍與李思捷(微博))那般多，只要幾天時間便可完成。然而，據上次拍戲至今畢竟已有17年之久，此番重返銀幕，會否感到生疏？“雖然我是想為開心而拍戲，但真正到了攝影棚，才感覺到開心與工作還是不一樣的，因為離開影壇這麼多年後突然要重拾‘演員’這個身份，我必須要將心情重新準備好，何況拍戲現場總是很多人，這麼多雙眼睛盯着自己真有些不習慣，所以拍戲過程中我同樣要克服這種恐懼感，不過好在我本身也做過演員，所以只要多花一些耐性，就可以將狀態調整過來。”
準備工夫是做足了，待正式上陣，王小鳳卻一度鬧出笑話：“那幾天我才發現自己對很多東西都不太適應，比如導演喊‘開麥拉’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演戲唸對白，結果導演不得不提醒我：‘小鳳姐，等到我喊“Action”你再開始好嗎？’當年拍戲的流程，我真的忘得差不多了。”
所幸，儘管拍攝之初未能迅速回歸狀態，但《無敵福祿壽》對王小鳳而言，總算是開心居多：“我至少不是最忙的那個，曾志偉比我更忙，每天在片場想橋段想到打瞌睡，那時我要做的就是偷偷跑過去拍醒他，就像這部電影一樣，大家相處本身就有很搞笑的事發生。”
久違多年，王小鳳雖願為友情挎刀助陣，卻拒絕稱此為“復出”。“如果説我拍這部片是復出，不如説是我純粹想幫朋友，畢竟這次《無敵福祿壽》裏有不少演員或幕後都在我年輕的時候給過我很多幫助，而我離開這個圈子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像今天這樣能一次過見到這麼多朋友，所以現在我覺得自己也應該做些事情，當作還人情吧，友誼終究是需要珍惜的。”
不過，王小鳳卻也表示不排斥再拍戲：“一切隨緣吧，説不定我以後還有機會演戲，當然要先看題材和角色，但我不會刻意去接戲，因為我每天的生活就已經是在演戲了。”
文/阿蒙
哇咔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