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初,林徽因所住的清華園已經解放了,而解放大軍對北京的包圍正緊。一天,突然有兩位解放軍來到家中求見,請樑思成在一幅大比例的北京軍用地圖上。
1935年,圖為正在清華大學哲學系任教的金嶽霖、懷抱女兒樑再冰的林徽因、費慰梅、費家友人、費正清等人在北京天壇的留影(從左至右)。美國人費慰梅則是林徽因唯一的閨蜜。
費正清的妻子,美國人費慰梅是林徽因唯一的閨蜜。樑費兩家從20世紀30年代初開始相交多年,在動盪的時局中,他們彼此建立起了真摯的友誼。1936年5月7日,在寫給費慰梅的信中,林徽因這樣寫道,在北平北總布衚衕的家中,“當一個‘老爺’娶了一個‘太太’,他們要提供十七張牀和十七套鋪蓋,還要讓黃包車伕睡在別人家,不然他只能在院子裏站着。”當年,除了樑林、兩個子女和林老太太,樑家還有五六位親戚朋友常住。在那期間,也正是樑家經常高朋滿座、林徽因招致種種嫉恨的時候。
1941年冬,林徽因一家搬到了四川宜賓附近的一個偏遠山村——李莊。從那時起,林徽因就經常發燒卧牀,再沒有享受過健康人的快樂。樑思成為了給她打針,甚至學會了靜脈注射。
目睹樑家生活的困窘,1942年4月18日,傅斯年寫信給當時的教育部長朱家驊,為梁氏兄弟求援。信中寫道:“樑思成、思永兄弟皆困在李莊。思成之困,是因其夫人林徽因女士生了T.B,卧牀二年矣。思永是鬧了三年胃病,甚重之胃病,近忽患氣管炎,一查,肺病甚重。梁任公家道清寒,兄必知之,他們二人萬里跋涉,到湘、到桂、到滇、到川,已弄得吃盡當光,又逢此等病,其勢不可終日,弟在此看着,實在難過,兄必有同感也??思成之研究中國建築,並世無匹,營造學社,即彼一人耳(在君語)。營造學社歷年之成績為日本人羨妒不置,此亦發揚中國文物之一大科目也。其夫人,今之女學士,才學至少在謝冰心輩之上,未知吾兄可否與陳布雷先生一商此事,便中向介公(注:蔣介石)一言,説明梁任公之後嗣,人品學問,皆中國之第一流人物,國際知名,而病困至此,似乎可贈以二、三萬元(此數雖大,然此等病症,所費當不止此也)今日徘徊思永、思成二人之處境,恐無外邊幫助要出事,而此幫助似亦有其理由也,弟寫此信,未告二樑,彼等不知。”
1949年初,林徽因所住的清華園已經解放了,而解放大軍對北京的包圍正緊。一天,突然有兩位解放軍來到家中求見,請樑思成在一幅大比例的北京軍用地圖上。
1949年春,林徽因夫婦送女兒再冰參加南下工作團。圖為林徽因夫婦與女兒樑再冰。
林徽因對當時國民政府的腐敗無能非常痛恨,並決絕地表示與離開祖國大陸及去台灣的知識分子斷交,包括給過她許多幫助的胡適。她曾説過,自己從小受歐美教育,但珍視中國;最看不起一類人,就是沒喝過多少洋墨水,卻認為西方比什麼都好。
1949年初,林徽因所住的清華園已經解放了,而解放大軍對北京的包圍正緊。一天,突然有兩位解放軍來到家中求見,請樑思成在一幅大比例的北京軍用地圖上,用紅筆圈出一切重要的文物古蹟的位置,以便在大軍萬一被迫攻城時盡一切可能予以保護。生平第一次同解放軍的直接接觸,使這一對以中國古建築為第二生命的夫妻激動得熱淚盈眶,並徹底消除了他們對共產黨的一切疑慮,從此便把自己的命運同新中國連在了一起。